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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寡言之人,当下更是没什么话好说,灵止仙尊在仙界的地位不知比我尊崇多少,我自然不好得罪他。

只是他像是看我不顺眼似的,屡屡发难。

“这历劫,向来有讲究,尤其是你这两万年之劫,这游记怎么写的没头没尾,读来令人生惑?”

我这样的散仙,虽已然名列上仙,但向来没有在他这里领过什么职务,自然交情也不深。

能有一本游记,也是我在闲来无事时打发光阴的。

“敢问仙尊,难道说人人都有游记?且这游记怎么写,还有一套章程?”我有些来气。

如此几番斗嘴下来,我胸中怒火中烧,灵止仙尊却还一副运筹帷幄之态,一旁的灵珊却昏昏欲睡的模样,没看出什么端倪。

终于,我方才讲到我是如何历遍人世间六苦的,灵止仙尊便说西天的啊难尊者寻他有事,便一个瞬移,消失在座上。

灵珊这才被吓醒:“哎?师尊?师尊呢?”

我拂袖便走,一刻也不想多留。

“师父,你去哪?你等等我啊?”她在后面迅速追过来。

短短百年,她的仙力真是增益不少,恐怕如今以我御剑飞行之力,是甩不掉她了。

“自是回府里,你……你去吗?”

不想回便不回吧,紫云宫多么富丽堂皇仙气缭绕,在这里住过的人,那里还能想得起我那小小仙府。

谁知她道:“师父,你还不知道吗?咱们的仙府,已经拆了。”

“拆了?”

这世上最令人震惊的事,莫过于自己的徒弟认了别人做师父,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:历劫归来自己的仙府被孽徒拆了。

“谁拆的?怎么拆的?谁允许你拆了?”我虽愤怒,但此话一出,我还是觉得说重了。

当年我是说过那座仙府就是灵珊的家。

“那里头的仙童都是我精心给你挑选过的,你便是拆,也要与我说一声才好啊。”

“师父恕罪。”她一脸歉疚。

“那不是徒儿拆的。”

“是师尊他去蓬莱仙岛猎了几只仙鹿,但有一只神鹿发了魔,屡次下凡去吃人,灵力大增,一时间仙界竟没有人能制得住它。”

“这与我那仙府又有何干?那灵止仙尊灵力高强,愿意猎什么就猎什么去,难道仙府也碍着他的事了?”

灵珊如今开口闭口仙尊,我听了更是不忿。

“这倒不干师尊的事,乃是众仙家合力占卜出一块能压制那魔鹿的宝地。”

“谁知竟正好将我们那仙府圈住,师父历劫未曾归来徒儿只得做主将它拆了。”

她说的很是义正言辞,与方才那灵止仙尊一个模样。

“不过仙尊已经答应了,让师父再择一块宝地重建仙府就是。”

“不必他施舍,我自己随意择一方山洞就是,我这人向来不讲究什么!”我赌气道。

什么魔鹿,什么灵力大增压制不住,他灵止仙尊连穷奇饕餮都不怕,竟然拿一头鹿来唬人,简直是笑话。

“哎?师父去哪儿?师父又没有下榻之地,不如先随我同住这紫云宫,过些天再重建新府吧。”她拉住我。

“贫者不受嗟来之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