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手术室外。
绿灯亮了起来,焦急踱步的我飞扑过去。
“医生,我女儿怎么样了?”
我收起眼泪强装镇定。
医生摇了摇头:“对不起夫人,我就算用尽全部手段,也只能在这一次救下孩子,是时候准备后事了。”
一瞬间,我只觉得头晕目眩,瘫坐在地上,浑身的劲儿尽数散去。
我双目无神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,指甲控制不住地死死掐进肉里。
一切都要结束了吗?
手术室周围的哭声瞬间将我淹没。
我目光没有焦距,恐慌的情绪瞬间袭上心头。
“不行,囡囡还那么小,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。”
“医生医生,您救救她,就算您要我这条命也随意拿去便是,可孩子还小,她还没来得及看看世界啊。”
我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磕头声在这哭声四起的急救室显得格格不入。
医生匆忙要将我扶起,可我固执地磕着头,任谁来都没有用。
地板上的血迹清晰可见,我的头仿佛已经麻木了。
直到手术室打开,囡囡被推出来,我才仿佛找到了方向,飞奔了过去。
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,我安静了。
呆坐在病房里陪着孩子。
“大妹子,孩子病了,大人不能垮了啊。”
我不知道坐了多久,恍惚中似乎听见了旁边大婶儿的说话声。
“快吃点东西,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照顾孩子啊。”
大婶儿递过来一碗鸡汤,我感激地看向她。
接过这汤,眼泪却砸了进去。
我食不知味,机械地将鸡汤送进嘴里。
是啊!我不能垮了啊。
新闻上萧氏集团的新闻却将我的思绪牵了过去。
萧然为何音庆生一掷千金,全城的霓虹灯闪烁只为了祝她生日快乐。
“有钱人万金散尽买快乐,没钱人掏空家底儿求活命。”
“据说这位萧老板资助了数万的孤儿院,只为了能让更多的孩子好好活着。”
“要是我们能有萧老板帮忙,优优的命也能保住了。”
身边的大婶儿声音中带着几分颓丧。
我愣住了。
是啊,有钱的要买快乐,没钱的要买命。
生产那日,萧然的小情人何音流产,我成了罪魁祸首。
“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下毒手,你可真够恶毒的,给我滚出萧家!”
“那可是我的大孙子,你就为了让肚子里的孽种继承我们萧家就下这么重的毒手?你滚啊,我们萧家没你这么个人!”
“从现在开始,你不是我们萧家的人,给你一万块钱,你自生自灭吧。”
萧家父母的指责声至今仍回响在我的耳畔。
可明明,怀孕十月,我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出过啊。
我和一万块钱现金像垃圾一样被扔出了家门。
纸币零零散散地飘落在我身边,却在瓢泼的大雨中沾满了泥泞。
我挺着十个月大的孕肚艰难地捡起那些钱,拼尽全力奔向了医院。
我以为孩子的出生能让我的生活好转。
可天还是塌了。
囡囡染色体异常,连活着都成了奢望。
我抑郁了。
两百多个想死的夜晚,我是被囡囡的啼哭声给救回来的。
凭什么,萧然风光无限,我和孩子却艰难地在生死前徘徊。
水果刀划上了胳膊,我丝毫感觉不到痛,血水顺着手腕滑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