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
我跑过去的时候,丁玲已经被人背起来,急匆匆送去了医务室。

听其他人一轮,我才知道,舞台布景城堡的一块地板没固定好,丁玲一脚踩空,掉了下来。

丁玲是我在团里第一个熟悉的人,我心里焦急,又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了,只能等到下午,探望的人都走了,才敲响了丁玲宿舍的门。

“学姐,你怎么样了?”

“脚踝扭伤了。”

“你太不小心了。”

丁玲直接被我逗笑了,“这不是小心的事,团里要排《弄臣》,这是以前没排演过的新剧,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,吉尔达这个角色,有很多人在竞争,而我是最有力的竞争者。”

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,“你是说,有人陷害你?”

“舞台本就是名利场,歌剧,在咱们国家受众不多,看的人少,出头的机会就少,机会稍纵即逝,如果把握不住,就可能一辈子无法出头,这里的竞争,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的多。”

我看着丁玲严肃的表情,就知道她不是故意吓唬我。

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,第一次见识到社会的残酷,心里一阵发冷。

“怕了?没事,以后姐罩着你,没人敢动你,来,让姐看看,心里一高兴,脚踝就不那么疼了。”

我顺着丁玲的目光向下看去,很快就明白她要看我什么东西。

“学姐,你就是喜欢开玩笑,这要是让领导知道可不好。”

“领导知道了又怎么样,知道了,也只会鼓励。”

我知道,职场里,很多事是学校学不到的,所以我不放过任何一个补充知识的机会,立刻好奇的询问起来。

丁玲看到我之后,心情似乎好了许多,也和我耐心讲解起来。

男女搭档谈恋爱,结婚,甚至只是发生一些不用彼此负责的关系,都是很常见的事情。

歌剧团的人每天要排练,练功,所处环境封闭,日久生情是很正常的。

而且在舞台上,经常会出现突发事件,这时候就需要搭档之间的默契配合,消除舞台事故。

一个眼神飞过去,对方就能理解是什么意思,那才是合格的搭档。

我不断点头,一副受教的表情,可很快就觉得,丁玲话里有话。

她似乎在暗示我,我如果和她做点什么,很正常。

“学姐,我,我……咳咳。”

丁玲看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,有些生气了,“怎么,看不上我?觉得我老,还是觉得我丑?”

“不是,我是觉得,太突然。”

“感情要慢慢培养,‘日’久生情嘛。”

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,心里一阵火热。

我这些年,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,一直努力学习,连恋爱都没谈过。

看着别人出双入对,我不羡慕是假的,只是我想不到,幸福来的太突然了,我有些措不及防。

“哎呀,我有些累了。”

丁玲伸了一个懒腰,凹凸有致的身材,显得更加妖娆。

女方都主动了,我一个男人,还怕什么?

“学姐,我想躺一会。”

“看你那副傻乎乎的样。”

丁玲没拒绝,就是同意了,我在上午练舞的时候,就已经憋得难受了。

就像丁玲刚才说的,有机会,就一定要把握住。

她今天上午让我难受,我现在,就要狠狠制裁她!

我扑上去,要给丁玲来一场狂风暴雨,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
“玲玲呀,你在么?”

我听出来了,来人是陈华堂。

“玲玲,我进来啦。”

这狗东西,竟然想直接闯进来,我要让他看见就糟了!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

丁玲看出我的急切,伸手指了指窗帘。

陈华堂推门走进来的那一刻,我刚好用窗帘遮住了自己。

“陈团长,我刚才睡着了。”

“不用起来,躺好,玲玲,我已经严重批评了道具组,你放心,凡事我给你做主。”

“谢谢陈团长。”

“关心年轻一代的成长,本就是我的分内事嘛,这脚踝伤的可不轻呀,正好我会推拿,给你治治。”

我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,看到陈华堂已经抓住了丁玲的脚,血就开始向上涌。

陈华堂嘴里说推拿治病,可他的手却顺着脚踝,一路向上,不老实的乱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