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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浑身湿漉漉的,也不敢回家,我大哥最刻薄,回家非要被他骂一顿,陈东看着我,挠了挠头。

“你先在我家换身衣服再回去吧,省得你大哥骂你。”

我感激地看了陈东一眼,也不太敢跟这对精神病夫妻说话,而那个疯老太太见我劝住陈东,直愣愣地盯着我看,漆黑的瞳孔满是冰冷空洞,看的人心里发慌。

我更不敢在这儿多待,拽着陈东就赶紧回家。

“陈家大哥,今天真是多谢你了,要不然……”

我也感觉到有点后怕,这冬天的河水可不是开玩笑的,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而陈东却憨厚一笑,看着我的表情明显有些羞涩,什么也没说,只是轻轻地咳了几声。

“那啥,过完年我妈说要给我在县里买套房子,你……”

我听到他这话中明显的暗示也羞红了脸,我们两个自小青梅竹马,我也不是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,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。

自从我和陈冬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,来往的关系更加密切,而我大哥却总是看我们不顺眼,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
罗家大嫂的肚子也越来越鼓,前几个月还算得上是孕妇,而这几个月却越发的不像人。

她整个人瘦成一副骷髅像,而肚子却胀得摇摇欲坠,清晰地可以看出小孩的腿脚,就好像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儿包裹着孩子。

罗嫂子却越发贪吃,每天都喊着饿,我家后院散养的一只老母鸡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屋子里,被她硬生生地咬死了,鸡血流了满地。

房间里也传出一股诡异的香味,那种味道说不出来,闻着就很古怪。

后来这味道越来越大,甚至路过我家门口都能闻到,而村子里的人闻到这个味道反而心照不宣地笑笑,冲我妈说。

“好香啊,今年收成肯定好!”

罗家婆婆表情却是越来越得意。迎来送往时碰到谁,无论认识不认识的,都要拉着人家的手夸耀一番自己还未出世的两个双胞金孙。

“哟,你们是不知道呀,我家这俩大胖小子,一看就有劲儿,一天到晚不停地踢腿,是想赶紧见到我这个奶奶喽,就像在肚子里待不住似的。”

一天夜里,我听到后院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人喊疼,披上衣服起来,摸到后面一看。

罗家嫂子趴在土炕,肚子撑着炕,整个人身体悬空,艰难地用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拾起板凳,拼命往肚子上砸,一边呜呜咽咽哭着。

“害死我了!害死我了!”

“这是鬼胎!不能留啊!”